北京的12月,正是寒風凜冽的季節,而在豐臺區的一個會議室里,卻洋溢著陣陣曖意。12月11日至12日,來自全國各地近百名致力于農民工法律援助的專職律師會聚一堂,在冬日里展望農民工法律援助的春天。
2005年9月,由北京知名律師佟麗華倡導并推動的北京市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正式成立。當時很多人曾懷疑,這個我國第一家以社會專職律師為主體的專門農民工法律援助機構,到底能有多久的生命力?這個問號經歷了5載寒暑春秋的考驗,終于有了肯定的答復,并在今年底正式對外界公布:當年的1個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已經發展到今天的24個,而且全部建立在我國省會城市和一線城市。從1到24,這不僅是數字的增長,更多的是整個社會對農民工法律援助的認知與支持。
數據顯示,僅2010年1月到9月,各地農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總計辦結案件2192件,涉及5269人,幫助農民工挽回經濟損失8079萬元。很多案件成為法律援助的經典案件。
助力: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成為“及時雨”
寒風中,瑟瑟蹲在辦公室門口,用小錘子敲碎一顆顆山核桃,小心翼翼地把核桃仁剝出來,作為年底邀請專家們開座談會的“美味”,座談會的主題就是農民工法律援助。這是2005年底,倡導者佟麗華鮮為人知的一幕,也是熟悉他的人對他深刻銘記的一個畫面———當時,北京市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成立不久,沒有資金、沒有經驗,只有一些熱心農民工法律援助的專家學者和各界人士,2005年底是他們的第一次年度相聚。而五年后的今天,依然在北京相聚,只是這個團隊更加發展壯大,此次會議的主題是:專職律師參與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法律援助項目2010年度總結。
2005年9月,北京市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成立以后,立即受到社會各界高度評價。
截至2009年12月,除北京外,中華全國律師協會法律援助與公益法律事務委員會在各地推動成立了17家農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但由于受到資金等因素的制約,專門機構和專職律師并不穩定。
各地農民工法律援助機構一直秉承“只辦理農民工法律援助案件,不辦理其他收費案件,在辦理案件時同時強調農民工依法維權與矛盾化解”的準則。免費辦案,無疑是農民工的福音,但農民工法律援助機構本身將如何運作?2010年,中國法律援助基金會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法律援助項目尤如“及時雨”,為農民工法律援助提供了堅強的保障。
2010年4月,全國法律援助工作座談會在河南焦作召開,中國法律援助基金會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法律援助項目正式開始支持這些農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為這些機構辦理的法律援助案件提供資金補貼。截至2010年9月底,在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項目的資金支持下,農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發展到24家,專職律師超過100人。
承諾:把每一個案子辦得更漂亮
中國法律援助基金會秘書長周院生介紹,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法律援助項目的實施,是對法律援助工作的重大政策支持,也是律師參與法律援助的一個嶄新的平臺。
“便民化、專業化是新時期法律援助工作的發展趨勢,也是農民工工作站的優勢和特點。在項目實施過程中,各單位既方便困難群眾尋求幫助,快捷受理法律援助案件,又為困難群眾特別是農民工提供高效、優質的法律援助服務,成為法律援助服務為民的重要窗口和陣地?!敝茉荷嘎?,2011年,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法律援助項目安排資金673萬元,支持27家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中心)和律師事務所參與項目實施,這個數額將近3個大省的資金規模。
“現在,全國農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有24家,目前還有七八家正在籌建中,在中央專項彩票公益金項目的支持下,農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的資金壓力得到了有效緩解,這種依托專職、專業律師的社會服務新模式進入了良性、快速發展階段,這種模式在公益法律服務領域實現了社會管理創新?!辟←惾A笑著說,5年來一直在為農民工法律援助機構尋找資金,現在有了資金,下一步就是要把每一個法律援助案子辦得更漂亮!
特點:法律服務有“??啤庇小凹痹\”
傳統農民工維權,僅是索要自己被拖欠的工資和工傷賠償款,很難獲得加班費等,而北京市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律師,卻成功為曹某等20人挽回了社會保險賠償金、加班費、未訂立書面勞動合同兩倍工資差額、解除勞動合同經濟補償等各項損失共計579897.7元。本案的成功辦理,讓法治的力量得到彰顯。而這背后,是律師精深的專業素養。
李某因工傷賠償與單位發生爭執,江西農民工法律援助機構律師及時趕到工地,做好雙方當事人的安撫工作,并依法為受傷的農民工拿到73000元工傷賠償。而這背后,是律師靈活的“應急”素養。
建立“專科門診”和“急診”,為農民工提供優質、快捷的法律服務,是佟麗華致力達到的效果?!稗r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要立足培養專職、專業律師,建立法律援助領域的‘??崎T診’。專職法律援助律師每天都在辦理農民工法律援助案件,對有關勞動爭議的法律法規、政策都非常熟悉,積累了大量辦理農民工法律援助案件的經驗,在面臨復雜疑難法律問題時,能夠最大限度維護當事人的權益,幫助處于弱勢地位的農民工贏得司法公正。對有些緊急的案件,農民工法律援助專門機構的律師可以提供‘急診’服務,有利于防止矛盾激化,引導當事人依法維權?!辟←惾A說。
此外,中華全國律師協會法律援助與公益法律事務委員會在化解大量矛盾糾紛基礎上,進行專職律師參與社會矛盾化解的機制化探索嘗試,在北京農民工法律援助中心試行,制定《化解社會矛盾工作方案》,將社會矛盾分為三類:一般社會矛盾、比較突出的社會矛盾和重大社會矛盾,分別為C類、B類、A類,并規定了應對不同矛盾的具體工作方案。今年1至11月,北京農民工法律援助中心成功化解B類以上社會矛盾100多起,包括20起A類重大社會矛盾。
責任:法律工作者的責任擔當
時福茂,是北京市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一名優秀的律師,也是全國農民工進行法律援助的百余名專職律師之一。“這些年我辦理過很多農民工法律援助的案件,今年我個人辦理了近百起案件,感受很深,每起案件都讓我感到身上的責任?!睍r福茂說。
李曉霞,是江蘇維德律師事務所律師,從2004年起開始致力倡導未成年人保護,成為江蘇省第一個公益律師。今年開始,她又帶領4名律師致力于農民工法律援助?!皬慕衲?月至11月,我們共辦理69件農民工法律援助案件,我的感觸是,對于農民工不僅要依法維權,而且更要快捷、有效維權,因為很多農民工生活貧困,他們不能再等待就是希望能夠迅速拿到錢。我們很體諒他們的心情,盡力去為他們服務?!庇兄?0多年律師經歷的李曉霞說,“作為公益律師為弱勢群體服務是我們的職責”。
北京市致誠律師事務所主任佟麗華,自1999年以來開始專職從事公益法律服務,先后創建了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與研究中心、北京農民工法律援助與研究中心,十多年來超過20萬未成年人和農民工等弱勢群體從他和他的團隊提供的免費法律服務中直接受益。
“2005年剛創辦農民工法律援助工作站時,很多朋友勸我,你打開這扇農民工的大門,會有多少農民工走進來?如果大量農民工都來了,你應付得了嗎?其實,對此我心里也沒底,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名法律工作者,必須有勇氣擔當社會的責任!”佟麗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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