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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底以來，由于新冠病毒疫情的發生，國務院以及各地政府相繼出臺了延長春節假期、延遲復工的相關通知，多數企業不僅在2月份難以全員正常復工，同時還面臨房租、人工等必要經濟成本，經營面臨巨大挑戰。鑒于此，人社部于2020年2月7日發布了《關于做好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期間穩定勞動關系支持企業復工復產的意見》（人社部發〔2020〕8號），明確提出支持企業在疫情防控期間靈活安排勞動用工等相關問題，各地也根據該意見相繼出臺了相應的支持性政策文件。在這場全民戰役面前，通過特殊時期下的靈活用工方式，企業與員工共擔風險、共度難關，既是穩定企業也是穩定勞動關系的最佳出路。在此背景下，本文將針對企業在疫情防控期間可以適用的不同靈活用工方式進行法律分析，并建議相關實操流程，為廣大企業管理人員提供參考。
一、疫情期間靈活用工的相關法律分析
“靈活”是“固定”的反義詞，那么“靈活用工”的對立面一般是指常規的、固定的用工狀態，例如周一至五工作、周六日休息，早上九點上班、下午六點下班等等。“靈活用工”就是打破常規，產生變化。筆者以靈活的不同要素為出發點，針對標準工時制的員工， 將企業在疫情防控期間可以適用的靈活用工方式歸納如下表：
此外，針對實行綜合工時制和不定時工作制的員工來說，工作時間的靈活度本來就更高，所以在"靈活用工"方面操作起來也更方便。具體體現在：
1. 由于綜合工時制是在一個綜合周期內計算總的工作時間，因此，縮短工時、輪崗輪休、調劑休息日導致的工作時間減少可以在同一個綜合周期內使用其他工作時間進行補償，無需打破原來的工時體制，即使員工不同意，公司也可以單方面安排，但是不能降低員工正常工資；
2. 由于不定時工作制員工可以根據工作任務自行安排工作時間，也就是說，員工可以基于疫情防控的事實自行減少工作天數和時長，從而達到縮短工時、輪崗輪休、調劑休息日同樣的效果。因此，公司無需對這類員工實施縮短工時、輪崗輪休、調劑休息日的靈活用工措施，而是通過工作量的變化自然地調整這類員工的工作時間。
二、疫情期間靈活用工的實操流程
根據靈活用工方式的法律特點，結合我們的經驗，針對疫情期間靈活用工的實操流程建議如下：
1.核實用工當地法規政策
由于全國各地法規政策的差異性，各地使用靈活用工方式的基礎和政策支持力度均存在差異，例如，北京、深圳的政策中明確允許企業綜合調劑使用休息日，而上海的政策需要企業和員工協商一致。因此，建議在制定靈活用工方案之前充分了解用工地的法規政策，一是作為選擇靈活方式的決策依據，二是可以將法規政策做為與員工溝通的依據，三是可以在適當的時候獲得政府支持，幫助企業推進靈活用工方案的落地。
2.調研用工情況和生產狀況
用工情況是企業內部勞動力市場的供給側，生產狀況則是企業內部勞動力市場的需求側，只有充分了解供給和需求，才能制定滿足符合企業要求的用工方案。用工情況包括：處于特殊狀態導致無法復工的勞動者情況、可復工的勞動者數量、可復工勞動者的部門和崗位分布、可復工勞動者的工時制度和正常工作時間、休假情況等；生產狀況包括：未完成訂單情況、新訂單情況、需求的員工人數和結構、需求的工作時數等。
3.設計靈活用工方案
設計靈活用工方案的目的是為了通過不同類型員工、不同崗位、不同階段、不同用工方式的組合，達到企業內部勞動力市場供給和需求的平衡，以最大限度的提高勞動力的使用效率。例如，針對無法復工的員工可以優先安排年休假和其他福利假，假期休完后仍不能復工的員工可以調劑使用休息日或采用待崗、事假方式，針對可以復工的員工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以考慮遠程辦公；工作量小的部門和崗位可以選擇休假、調劑休息日、待崗、事假；工作量大的部門和崗位可以選擇遠程辦公、彈性工時和縮短工時；生產未恢復的前期可以休假、調劑休息日、輪崗輪休為主；隨著生產的恢復，可以轉向遠程辦公、縮短工時、彈性工時為主。
另外，除了設計靈活用工方案，企業對于疫情防控期間的復工安排、工作時間、考勤管理等方面內容也應制定專項的規章制度。
4.完成民主協商程序
由于前述不同的靈活用工方式涉及工作時間和勞動報酬，影響員工的切身利益，因此應當按照《勞動合同法》第四條的規定完成民主公示程序。另外，從前述人社部發〔2020〕8號文、人社廳發明電〔2020〕5號文以及各地政府發布的政策文件來看，雖然賦予了企業靈活用工權，但一般均要求企業與員工協商。因此，筆者建議：企業在制訂方案之后，應根據自身情況采取合適的方式（如OA系統、郵件、微信、釘釘工作群等）征求員工意見，并與工會或員工代表協商確定最終方案，再將最終方案告知員工，由員工確認無異議。
5.制訂和簽署相關法律文書
為了給企業未來管理提供證據支持，同時避免日后糾紛，建議將員工的靈活工作安排及時通過相關法律文書固定證據，例如雙方簽訂的協商變更勞動合同協議、待崗協議、請假單、考勤確認單等。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與員工簽署書面文件，無法簽署的情況下，先通過郵件、短信和微信等方式確認，復工后立即補簽。
執筆人：上海江三角律師事務所 黃敏、劉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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