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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

2014年第01期    作者:鄭 志    閱讀 6,368 次

上路

●  文/鄭  志

　　瑪雅人靠譜嗎？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來我要如何如何。那么，如果世界末日不來，讓你壽終正寢，你所計劃的“末日任務”，終其一生，究竟又有幾件真正會去做呢？

　　我們究竟為何而活，人生又當怎樣度過？我雖然不是哲學家，卻仍不免時常思考這個問題。畢竟生命短暫，逝則不來。

　　然而，就在懶惰和遷延中，時光日復一日的劃過，似乎失了激情，也蝕了神采；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禮崩樂壞，滄海橫流，世無英雄，小人出沒。急功好利，紙醉金迷，逢迎拍馬，得過且過。弄權犯奸，殺人越貨，互相投毒，以鄰為壑。這也許是當今世情的一個側面。

　　只是縱然名利到手，轉眼生命已是盡頭，繁華落寞，轉眼成空。我不知道這樣的人生，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我們被禁錮在高樓大廈的格子間，像一頭頭被綁上無形鎖鏈的困獸，接觸不到碧水藍天、綠蔭家園，沒有新鮮的空氣，也回歸不了自然。又也許我們曾懷抱夢想，卻在這無窮無盡的加班中，在這令人窒息的空氣中，在這重重的枷鎖和牢籠中，無法呼吸、無法掙脫、無法前行。于是，為了能輕裝上陣，我們就要減負。不幸的是，我們丟棄的第一件東西，居然是夢想。

　　我們走得太遠，以至于忘了當初為什么要出發。

　　我們忘記了，夢想乃是我們之所以出發的因由。丟棄夢想就等于放棄自我。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著卻如同死去，

多少人愛著卻好似分離，

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

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

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

　　汪峰的《存在》之所以令人震撼，就是因為他唱出了社會的斷裂和我們內心的沖突、矛盾與痛苦。是啊：誰知道我們該夢歸何處，誰明白尊嚴已淪為何物？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我們究竟能否左右自己的命運？我們究竟能否實現自己的理想？我們是要在哀嘆聲里日復一日，然后在垂暮之時再追悔當年？的確，也許你曾經想過要改變，然而總是缺乏勇氣，總是給自己找這樣那樣的借口，總是說等我有時間，可是你永遠不會有時間，于是一切都不會改變。

　　人生，不在于你的想法，不在于你的決心，只在于你的行動。

　　這就是為什么我在讀到北京大成（成都）律師事務所羅毅兄弟牽頭策劃的騎行2000公里川藏線的《大成之路》倡議書時，會禁不住熱淚盈眶。我們總是在想，而有人已然在做；我們總是畏懼，而有人卻把畏懼踩在腳底。

　　在參加北京大成律師事務所20周年慶典后自京回滬的飛機上，我特意找到了電影《轉山》來看。電影中臺灣大三學生張書豪，其兄英年早逝，在整理他的遺物時，張書豪發現了一本騎行日志，其中記載有其兄騎行滇藏線的心愿，只是這個心愿他已永遠無法實現。從來沒有野外騎行經驗的張書豪，為完成哥哥的遺愿，居然不顧女友分手的威脅，只身一人來到麗江，孤身一人踏上了艱難的騎行之路。張書豪選的時間不好，嚴冬臘月，天寒地凍，四顧蒼茫，雨雪飄零。他一路上被騙、車禍、遇狼、車壞，上坡下坡，翻山涉水，在高海拔跌宕崎嶇陡峭的山路間孤獨穿行，其中也有奇遇、有溫情、有退縮、有折騰。只是他最終堅持到底，歷時28天，抵達了目的地拉薩。

　　這部電影，使我久久不能平靜。

　　可能很多人要問：張書豪為何要代人受過，為何好好的日子不過，卻要自討苦吃？而我想說的是：這就是他的選擇，也許并不需要有為什么。

　　我們能不能有個不一樣的人生？我們能不能做回真實的自己？我們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我們能不能追回遙遠的夢想？我們能不能找尋到縹緲的自由？我們能不能不要到老死之前才懊悔？我們能不能趁著青春和健康時就上路？

　　時間、金錢、體力、經驗、風險、愛人的呵護、家人的阻擋……這一切都是你給自己找的借口，但這一切都不是阻擋你的理由。騎行并不能代表一切，卻是你走上自我之路、尋求突破的第一步！出發，便是最好的準備。

　　由此又想起清人彭端淑之《為學》，其中有言曰：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貧，其一富。貧者語于富者曰：“吾欲之南海，何如？”富者曰：“子何恃而往？”曰：“吾一瓶一缽足矣。”富者曰：“吾數年來欲買舟而下，猶未能也。子何恃而往？”越明年，貧者自南海還，以告富者。富者有慚色。

　　其實個人之于社會，就如同一粒塵埃；地球之于宇宙，亦如同一粒塵埃。無論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隨時可能面臨無法預測的災難。實事求是地說，我不知道明天會在哪里。

　　如果瑪雅人的預言實現，我們永遠沒有機會再騎行川藏線；如果瑪雅人的預言沒有實現，我們為什么還沒有勇氣去玩一把川藏線！

　　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我對自由的向往！你根本不需太多的行囊，真正需要準備的，是你的心。

　　兄弟，跟我們一起，帶著你的自行車，上路吧！●

　　（作者單位：北京大成（上海）律師事務所）